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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了，还想写个幕后番外，我真的感觉有时候我在写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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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大的像层白幕，笼罩在卡塞尔的上空，唰唰的雨声遮盖住路明非的脚步声，躲过探照灯轻巧的翻过围墙，身上的炼金斗篷可以让他躲过基本的侦查，隐藏他的体温和气息。像个刺客一般在卡塞尔学院内游荡，路明非走到一座建筑前，直觉告诉他芬里尔就在这附近，只是不过这座小小的礼堂看起来不像是能藏人样子。

冷风夹杂着连线成丝的雨水打在路明非身上，这让他感觉有点冷，于是他暂时放弃寻找找芬里尔的计划准备去哪避避雨，不得不说这雨真大，远远超过他们的需求，路明非默默吐槽。

肚子咕咕的响了几声，饥饿感让路明非叹了口气，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一口东西也没吃，虽说龙类不吃饭也不会饿死，可被饥饿感折磨也不是那么好受，不知道为何路明非脑子一抽向卡塞尔的食堂走去。说实话他一进来就注意到了这座装修不错的食堂，这个食堂让路明非想起他在大学的时光，顿时感觉阵阵怀念。

走进门，溜达一圈路明非发现需要刷卡，而不巧他身上武器比钱多，来卡塞尔要不是路明非偷偷藏在刀鞘里十块钱，不然以夏弥要他们全副武装的态度，多个钢镚都会觉得路明非不尽心。那时候路明非真的是谢天谢地，路鸣泽虽说好刺激他，但是至少那个小魔鬼不会被棒棒糖骗走。

站在培根和煎蛋前的路明非心里天龙交战，他完全可以做个恶霸大闹食堂，顺手吃一顿，反正他已经在对手大本营了，还怕他多吃几个鸡蛋不成？同时，身为龙的尊严也提醒他，在食堂开战还要吃别人东西这事太搞笑。

路明非想到他很早之前听到的笑话，就是你要抢我鸡蛋的那个，没想到今天他也遇到了这种情况，设身处地的想想，不加前提条件，那个劫匪或许真的就是想抢鸡蛋，美貌村姑在他看来只是看护鸡蛋的恶龙，打败就好。

叹了口气路明非眷恋的看了眼躺在盘子里的煎蛋和培根，诱人的香气让他觉得进来就是个错误，也是哪个大学食堂可以用钱买东西。

“三份培根鸡蛋。”一张黑色卡片出现在路明非眼前，那个熟悉的声音接着说，“还要一杯热牛奶，不加糖。”

震惊中路明非转过头，是楚子航，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注视着他，路明非看到映在其中的，属于自己的那张满是不可思议的脸。他们不知道注视了多久，久到所有食物都已经陈列在他们的眼前，而大厅早已经被清空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像结束后的婚礼留给新人独处的空间一样。

狂风打在窗棱上，滴答滴答的水落进墙外花园中的水洼里，入耳是风雨交织的声音，他们看着对方，好似回到几十亿年前那场暴雨连绵数万年的时代，世界上除了他们和尚未被填满的海洋外，再无别的东西。

透露着温暖气息的奶香终于唤回路明非的理智，“你们给芬里尔喝牛奶了？”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他乳糖不耐啊！”说完路明非颓然的端起盘子，算了，就这样吧。

楚子航被这个转折弄的有点懵，见路明非拿起食物离开，他也端起属于他的那份夜宵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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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放到三年前，楚子航定然没想过和路明非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现在他们俩像感情破裂夫妻一样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的吃着简单的夜宵，好似下一句就要有一方蹦出一句我们离婚吧。

他不知道的是路明非心里打鼓打的比谁都厉害，万万没想到他会这里遇见楚子航，他原本以为楚子航不会是卡塞尔的一员，毕竟他是土生土长的亚洲人，不是什么美国华裔……总而言之，在卡塞尔遇见楚子航不在路明非的选项里。

“你……”

“你……”

默契的同时开口，紧接着是同时闭嘴，路明非放下刀叉他已经没胃口吃饭了。

琢磨了半天路明非觉得楚子航不会开口问了，他才开口，“师兄，你真的叫楚子航吗？”他不想上演那种傻瓜剧情，这感觉很诡异，弄得他不是要来向混血种展示龙王的怒火，而是专门来和楚子航讨论财产分割和孩子抚养权问题，一般这剧情还是那种最狗血的到最后都不会离婚的夫妇才有的

太傻比了，路明非问完耷拉下头，继续默默吃他的培根煎蛋，如同这样就可以忘记他刚刚问了个蠢爆的问题，世界大战都在眼前了，他竟然还只关心他知道的楚子航是不是真的叫楚子航。

楚子航倒是面色如常，路明非提出这个问题好像是他意料之中的，路明非讨厌这种感觉，但是不否认和平常一样的楚子航让他感到安心，“除了关于我是混血种的部分，其他的我没有隐瞒过你。”换言之，他在身为人类的那一方面从来没有骗过他。

哦了一声，路明非放下刀叉，这时候他才发现楚子航根本没吃几口，“师兄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嘛？”状似轻松的反问。

摇摇头楚子航回答，“没有。”

路明非觉得他和楚子航能结婚绝对不是意外，在某方便他俩确实是天生一对。

“我问你和你想告诉我，是两个概念。”

楚子航和路明非身上穿着作战服这是他们从未在对方身上见过的样子，这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穿着这身衣服还在吃夜宵，和他们在位于大洋彼岸的家里那样，平淡的吃着鸡蛋。

然而这不能遮盖过去的相处仿佛是做梦，如今两人终于醒来的事实，武器横陈在他们的中间，龙血在血管中咆哮，也怪物本身才在这种环境里吃得下去饭。从血统中透漏出的威压让这个食堂成为禁区，在台风的风眼路明非和楚子航却毫无察觉，他们和外面的所有生物不在同一个频道，如同琼瑶剧组误入哥斯拉片场。

“咳咳，”突如其来的广播，是兰斯洛特，“抱歉，楚队长和……路先生。”不情不愿的，说实话兰斯洛特不愿意做那个电灯泡，打鸳鸯的棍子，偏偏没人敢打断他们，从监控路线中看他们俩的气氛不明白的人总觉得是大战一触即发，可惜兰斯洛特是个明白人。

于是这群混血种里职务最高，身份最显赫的兰斯洛特被推了出来，成为传话筒，“打扰你们了，但是冰窖里关押的龙王芬里尔突然狂化。”

路明非心里咯噔一下，那杯没了热气的牛奶十分的抢眼，刚刚他光顾着和楚子航说话把这茬给忘了。

象征龙族入侵的钟声响彻雨夜，路明非和楚子航都为之一愣。

“你们没给芬里尔喝牛奶吧。”心怀侥幸的认为楚子航没端过去，并祈祷那个钟声不是为他而响，路明非不知道怎么着，听到这钟声后满脑子就一句，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丧钟为你而鸣，他觉得自己读的正经书不多，怎么突然就想到这个。

楚子航想到路明非说的那句芬里尔乳糖不耐，顿时觉得这是个严肃的事，“这是第二杯。”是芬里尔的夜宵，可能是看在卡塞尔伙食不错的份上，他和芬里尔聊得还是挺不错。

一声龙吟响彻卡塞尔学院，路明非一听就知道是诺顿，他低头看手表上的时间，完了，过点了。按照原计划，是他和诺顿分散卡塞尔学院的注意力，耶梦加得他们去找芬里尔，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诺顿没有等到他，便独自行动。这不是最糟的，最糟糕的是他们认为路明非同样被俘虏。

身为黑王的路明非不禁为龙族感到悲哀。

温度上升，炙热的火焰伴随着龙王的威压融化了食堂的玻璃，一直巨大的眼睛出现在失去玻璃被烤制变形的铁窗边上，这场面和霍比特人里巨龙睁开双眼的那幕重叠，而来自龙王的挑衅让路明非下意识的释放出他的威能。

楚子航倒是有点庆幸周围被清场，不然在极致的血统压制下，A级以下的学员可能连控制住膝盖都难。

“尼德霍格。”低哑的声音念出人类冠以路明非的封号，“你竟然还在吃夜宵！”显然诺顿愤怒的点很奇怪，可在这种情况下路明非无法反驳什么，大战时期和敌军头头在吃夜宵与和敌军头头上床没什么区别。

随后那只眼睛消失吗，只余下被蒸发的白色水蒸气，下一秒大门被踹开，身披鳞甲的诺顿战神巡视战场般走进大厅，地板在高温下分崩离析，途径的木质品全部瞬间碳化。

这场景几千年不曾出现过了，诺顿都差点忘记上次自己用这幅样子行走于人世是哪个时代，过度的安逸会毁灭他们，虽然在人类眼里龙类凶残好斗，但是人类的傲慢总是让其忘记，面对不同的生物不能用总一味的用人的喜好习惯去衡量。

越走进路明非温度越低，当诺顿落座到路明非旁边的时候楚子航已经感受不到骇人的高温，“这不是你老公吗。”一叉子插在路明非没吃完的培根上，诺顿倒是不在乎这叉子之前谁用过，“他担心你跟踪过来了？”

“没有”路明非虚弱的回答，他给诺顿一个不要再问的眼神，诺顿没有接到。

“不是因为担心你跟过来，难道他还本来就在这个学校？”诺顿笑起来，“那也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们在拍电影吗。”

路明非真的好想送他手动再见。

见路明非和楚子航都沉默，诺顿终于意识到哪不对，小声的他对路明非说，“难道还真是。”

“嗯，师兄是卡塞尔学院的人。”路明非心虚的说道。

“不是，我是说，难道真的是在拍电影。”

龙族真的要完了，路明非真的不想让楚子航听到这么丢龙的话，转念一想身边这位青铜与火之王留哈喇子睡觉的样子楚子航都见过，还差这点。

“能不能不讨论这个。”尽力岔开话题，“芬里尔找到了吗？”

诺顿探身插走楚子航盘子里的培根，看样子他也饿了，“耶梦加得他们已经过去，”跺跺脚，“就在这下面。”

“我给他喝了牛奶。”楚子航觉得有必要提醒这点。

谁知道诺顿笑道，“哈哈哈哈哈，你给他喝奶了？想不到吧，芬里尔是头龙竟然乳糖不耐。”

捂脸路明非唯一的希望只有其他人不要听到这些对话，以及诺顿不要再说了，太尼玛丢脸了，整个龙族的脸总有一天会被他们丢光，路明非终于明白为什么耶梦加得总是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

可诺顿总是按路明非的心愿想着来，“芬里尔，还是我们龙族有史以来，第一个被一根棒棒糖拐走的龙，恐怕全世界只有他这一头龙会为了根糖乖乖打开尼伯龙根。”

死寂般的沉默。

几秒钟后沉默被喧杂打破，大喇叭传来撕心裂肺的一句，“那是我们攻破的！”惨烈程度像是某个死宅的老婆被删除。

“抱歉，刚刚装备部抢了麦。”兰斯洛特压抑着笑声说道，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来到了什么搞笑片录制现场。

腾的路明非站起来，楚子航和诺顿都向他投以不解的目光，“没事。”然后他又腾的坐下，为什么在这个场合里好像只有他是个智障。

轰隆的声音和地震般感觉将路明非从这个令龙窒息的场合救了出来，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从窗边闪过先后盘旋着飞上天空。

是芬里尔以及他的妹妹耶梦加得。

路明非和楚子航立刻紧张起来，并追出去，诺顿也在吞下最后的培根后起身化为龙的形态，毁了食堂的同时他扑闪着翅膀带着火花划过水幕在才刚刚出食堂的一龙一混血种身上投出巨大的倒影。

诺顿给路明非一个我先去了的眼神，带有竖瞳的眼睛和周围的肌肉挤在一起，怪异又可笑。

眼看芬里尔开始在天空打旋，路明非有点撑不住，他怕万一芬里尔在半空中拉肚子……他们集体结茧算了。

一场入侵搞得像个笑话，和这些破事比起来路明非和楚子航的感情问题显得多么微不足道，和你迈过更难的坎后再看之前的坎就觉得好简单有异曲同工之妙。

鳞片覆盖在皮肤上，坚韧如利刃的边缘划破衣服，巨大的力量将属于人的身躯撕裂，卡塞尔所有的监控录像都瞄准了这一刻，千百年来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过龙族变换形态的混血种兴奋的连攻破尼伯龙根只是个幻觉这事都忘了，路明非感受到不一样的视野，万物在他的眼中只是简单构成的微粒，楚子航是他唯一完整的存在。

他看起来像做宝石与金属组成的小山，是由雨幕组成的汪洋中的岛，此时此刻路明非朝楚子航伸出了手，那已经不算手了，那双利爪足以将楚子航切成两半。

楚子航领悟了他的意思，他没有抓住路明非的手，而是后退两步借力跳上了路明非被鳞甲包裹着的龙脊。随后黑色的巨龙追随着同类的步伐撕裂暴雨朝远方的天空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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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砸了卡塞尔的食堂，你自己去修！”

耶梦加得一个子都不想给诺顿出，之前他嘲笑芬里尔可来劲了，好了这回修理费和材料她才不会出哪怕一点。

“芬里尔毁了卡塞尔的冰窖，没错吧？那些炼金器皿我不会帮忙炼，你他想办法去吧。”见耶梦加得不松口诺顿拉下脸。

气的咬牙切齿，但是碍于对炼金制品的赔偿耶梦加得最后还是在那笔修复单上签了字，诺顿的脸色瞬间变好，他小心的收那张单据，活这么长时间诺顿第一次体会到缺钱的感觉。

按理说他是能赖掉这部分钱，没人敢要求一条龙还钱，上次这么做的已经死了。可是经过那场战役后卡塞尔和龙族达成了契约，他们要互帮互助，第一时间知道这消息的诺顿还不相信觉得是洋葱新闻，但是在内部会议上被证实确实是这样。这让诺顿内心五味陈杂，感觉时代真的变了，随后在下张PPT里看到路明非和楚子航作为龙族与混血种模范伴侣的信息后，他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我怀疑从芬里尔被拐到我们跑卡塞尔示威都是一场阴谋。”私下里诺顿对耶梦加得提起这事，结果被对方反送意味不明的微笑，诺顿退了半不，因为耶梦加得身上的愤怒差不多要溢出。

——END